忘川

【霜铁】 魔术师

肆

公平

奥巴坦.康斯坦丁在家族墓地前静静的矗立了良久，久到天空从光亮转向黑暗，从睛朗转向阴沉。

自那天魔术师离去后，他的孩子，仆人与人民不断死去，开始是他的小儿子被突然掉落的花瓶砸死，同一天两个专门负责侍候小儿子的佣人也被砸死了，这两个佣人的家人也在外出时遇到意外被坠物砸死，后来他每失去一个孩子，就会有侍候的佣人及其家人以同样的方式死去，城里便渐渐开始了，城主为了让他死去孩子在冥界也能如人界一般生活便把侍候的人殉葬了的说法。而这些他无法反驳，死的确实都是专门侍候的佣人及其家人，没有殃及其他人，连死法都一样，他要如何反驳，即便他公告他与魔术师的交易也没有人会信，那日在场的只有他们三人，还有一只猫，如果它不会说话没有那些生动表情的话，没人会怀疑他不是一只猫。

半个月来，他失去了所有的孩子，城堡里还活着的只剩下他的管家和三个负责洒扫的佣人，以及一名厨师，其他人都己经随着他的孩子们死去了。他没想到魔术师会如此言而无信，即便他并未完全信过他的承诺，也没能想到他真的能如此狠绝。如今他已彻底一无所有了，康斯坦丁家族今日过后将不复存在，但他不甘心，他揉碎了那朵绿玫瑰，他相信这朵玫瑰能将魔术师带来。

果然玫瑰被揉碎后不久，一道红绿双色火焰形成的门出现，只不过这次的红色比上次的更明艳。魔术师手持手杖，从门里走出，脱帽行礼，温和有礼，让人挑不出错漏，然而他肩上却没有了那只猫，取而代之的身侧站着一位穿着同样款式白色三件套西装，戴着同款白色礼帽的比魔术师矮约大半头的蜜糖色瞳孔的男人，他们的配式也是同款只不过这个男人似乎更偏爱红色。比起魔术师，这个男人傲慢且无礼，不仅不向城主行礼，甚至因魔术师的行为而翻了个白眼。

康斯坦丁仿佛对男人的行为见怪不怪了，“托尼.斯塔克，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不知礼数没有教养。”他看向魔术师，嘲讽道“看来他也没多爱你嘛，这么多年你都没能影响他分毫。”

魔术师全然不在意的一笑，取下了托尼的帽子揉“你不喜欢可以不戴的。”扬手将帽子抛向夜空，骤起的绿焰将帽子化作了点点霜花。

托尼瞪了他一眼，红色火光闪过一顶一模一样的帽子就又被他扣在了头上“谁说我不喜欢了，所有能宣示你所有权的东西我都喜欢。”

康斯坦丁没想挑拨他两人的关系，他知道挑拨不动，他说那话的目的也只是为了恶心他们一下，没想到反是自己被他俩恶心了一把。“我知道魔术师不会言而无信，但你为什么在答应我之后又反悔。”

对于康斯坦丁的疑问，托尼向看白痴一样看“你许了两个愿望，洛基只是选择了其中一个实现有什么不对？而且魔术师本来就只会满足一个愿望，选那个是他的自由好吗？”

康斯坦丁愤怒的吼道“不！我只许了一个愿望！”

无视康斯坦丁的怒吼，洛基礼貌的解释道“你接受惩罚是第一个愿望，而你希望不要伤害你的孩子们则是第二个，你觉得这两个愿望，我会选择那个呢？”

康斯坦丁看着洛基的笑脸狠不得冲上去撕碎它，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只是在他还没靠近时，一只突然伸出的脚绊倒了他，不知何时出现的斯蒂文.斯特兰奇，合上手上的书故作惊讶道“城主大人，怎么行这么大的礼欢迎我，这真是太令我受宠若惊了，不过城主你行礼的方向不太对，还是说你本来是行礼欢迎伟大的魔术师的？”他看向洛基的方向脸上是不掩示的恶作剧得逞的微笑。

托尼还假模假样的上去将人扶了起来，脸上的微笑足以让人认为他是真心上前去扶人的，如果忽略掉他是提着后领将人拎起来的话。

“我不服，你们欺负我一个老人，公平吗？”康斯坦丁狼狈的看着洛基，眼中仍然带着自负，完全没有自知。“我要和你决斗，你敢不敢像个真正的贵族，赌上你奥丁森家族的荣誉与我一战。你输了就得交出你拥有的一切。”康斯坦丁想的很好，只要战胜洛基拥有他的一切，康斯坦丁家族会再度繁荣起来，并一直繁荣下去。但他没注意到当他提起奥丁森家族时，洛基骤然冷下的脸和眼中然起的怒火。

“好，我赐与你，你想要的公平。”说完洛基摘下帽子，脱掉外套将这交给了托尼，他将一把剑丢到康斯坦丁面前，并恢复了他的力量与青春，手中的手杖变成了一把刀，刀身笔直而细长。康斯坦丁确定他没见过的这种式样。

“这是东方神秘国度的工匠制作的武器，据说是专门为军队打造的，很适合了结你这种强盗。”说完洛基率先发动了攻击，康斯坦丁闪身躲过，反手一剑刺向洛基，洛基侧身格开，挥刀取其腰腹，康斯坦丁避闪不及，腹部被划伤，鲜血直流，但洛基也没讨到好，被康斯坦丁的反击伤到了手臂。两人用的完全是以伤换伤的打法，洛基身上添一道伤口，那康斯坦丁身上也少不了。

托尼和斯蒂文只是在一旁静静的观战，他们了解洛基，在这种他们占有绝对优势的状况下，洛基选择给康斯坦丁他想要的公平的决斗，并不是什么意气之争，如果是，他们也不用花费四十多年时间谋划让三个家族消失，因为他们要的是万无一失，让他们彻彻底底的消失，再无复生的可能。而洛基正在以康斯坦丁希望的公平的方式彻彻底底的打败他，同时也是在消灭他的家族，或许洛基可以容忍其它两个家族以精神，象征的方式存在一下，但对康斯坦丁，他无法容忍它在以仍何方式存在。所以托尼他们默许了这场决斗，他们相信洛基会胜利，因为没人比他更了解奥巴坦.康斯坦丁。

当洛基再一次被康斯坦丁的剑刺中时，他没有后退反而前进了一步，让剑刺的更深，康斯坦丁没法快速将剑拔出，而这时洛基己经刀而下斩下了他持剑的手。康斯坦丁捂着断手在草地上打滚嚎叫，而洛基上前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口上，刀尖指着他的咽喉，面无表情的宣布“你输了。”康斯坦丁还在挣扎，还想说些什么，然而洛基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将伤口中的剑取下，刺进了他的嘴里贯穿后脑将他钉在了墓地的草坪上。当浴基刚好松手时，阴沉的天下落下了豆大的雨珠。

托尼将外套给他披上，巨龙俯下身子方便托尼扶着洛基踏上他的后背。托尼给躺在龙背上的洛基简单的给伤口止血，虽然他们拥有了无尽的生命和不死的身躯，但仍然会受伤会感觉到疼痛。

洛基感受着雨水的拍打，突然开口“涨水就淹了吧。”没头没尾，但托尼和巨龙懂他的意思。

大雨连下了一月，夜里河水突然决堤冲毁了堤坝，卡尔塞城及周围村镇被洪水淹没，卡尔塞自此成为汪洋。

而魔术师还要继续带着他最爱的猫和为红茶而生的巨龙继流浪，如果有人有幸遇上了他们，不要惊慌，请大胆的向他说出你的愿望，记住态度一定要虔诚，他会笑着应允并赠与你一朵绿色的玫瑰花，但千万不要贪心，机会只有一次切记珍惜。